半跑路中,让我们相会于下一个坑!

【楼诚深夜60分】我有相思不可说。

 @楼诚深夜60分 



0.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1.

日子久了总会有人好奇明楼为何单身。他各方面条件都是绝对的完美,追求者甚众,但却迟迟没有枕边人。

有人猜测他心里还想着76号那个叛徒汪曼春。对于这种猜测,明楼不置可否,只是意味深长的一笑,从未正面回复。

后来就连周佛海都忍不住问了一句,明楼无法只好给出回应。

“我有相思,不可说。”

只这一句含糊的说辞,使得外人只道他心里有人,却求而不得。

只有明楼自己知道,他心里想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死在了多年前的一次任务里。

2.
明诚死在暮秋的夜里。

夜深露重,他浑身是血,一身西装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他从日本人的手底下艰难地抬起头,灯光刺得他眼前一片模糊。

明楼蹲下身,伸出一只手抱了抱他。

明诚什么都看不清,但他从来人的脚步声,手臂的力度,甚至是身上的气息判断出了这是明楼。

于是他动动嘴唇,努力吐出几个音节:“再见了,大哥。”
明楼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再见。”
接着他站起身,拔枪上膛,毫不犹豫的对准明诚的胸口射击。


3.
明诚醒来时已经身在北上的火车里,窗外的月亮有些晃,不似上海月那般温柔。

他胸口的伤隐隐作痛,嘴唇干的像枯木。他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发现自己手里似乎被塞了什么东西。他轻轻的摸索着那件物什,冷冰冰的圆形玻璃和皮质的带子告诉他那是一块手表。

随行的同志见他醒了,便把他死后的一切事宜细细的交代清楚。

一切都按照他们的计划顺利的进行,只除了他还活着这一件,不在他们的原计划中。但他也只是一笑,便接受了这一切。

于是明诚隐了身份,安心在北平养伤,痊愈后一日未歇,换了个便名字去到抗日前线。

那是他所期待的战场,也是明楼所期待的战场。

能够光明正大的把子弹打进日本人胸膛里,是多么令人兴奋与激动。


4.

明诚成功到达北平时,明楼刚因头痛病复发吞了一片阿司匹林。这次是他自己找的药,自己倒的水,他吞下药后嘴里似乎带了一丝苦涩,顺着食道一直苦到了胃里。

他抬起手想看看时间,却只看见自己空落落的手腕。

是了,明诚撤离时太紧急,明楼随身没有什么好留给他,只好摘下了一直不离身的手表塞在他手里。

他估摸着时间,觉得明诚大抵已经到了,不知道他身上的伤如何,只是这些跟他明楼也没什么关系了,他们应该是不会有再见之日的。

所以明楼也只能当明诚是死了,一个人披着面具在偌大的上海滩孤军奋战,一刻都不敢放松。人前阿谀奉承,背后只想一刀刀剐了这些卖国贼。

只在夜深人静时,看着墙上那幅画,会怀念一下明诚还在的日子。

 

5.

明诚后来见过一次明台,只是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换了身份,不再是原来的自己。
连明这个姓氏都不能再被提起。
他们像陌生人一样握手,交谈,道别。

自此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彼此,只在组织的一些往来文件中窥得对方的一丝踪迹,就像明诚只能在报纸上觅得明楼的痕迹一样。

他读着明楼的社论,想着那人是怎么坐在桌前,咬着笔杆,绞尽脑汁挤出的好词儿来赞美新政府。

于是明诚忍不住笑了,不务正业。

然后他把报纸仔仔细细的叠起来放进口袋,端起枪,又向战场走去。


6.

明楼和明诚的相遇在抗战胜利,祖国统一后。国家初建,百废待兴。

很平淡的一句问好,一个握手。

没有过多的交谈,但只有彼此知道他们为了这次见面等待了多久。

分属不同的部门,没有太多联系,偶遇也只是点头问好,并无交流。

得知对方还活着,还在自己的领域里为着祖国奋斗就已足够,分别的这些日子里又发生了什么都无关紧要。

 

7.

明楼敏锐的察觉到了国内形势正在悄无声息的变化,只是他相信着同胞不会被蒙蔽,故而失去了离开这场浩劫的最佳时机。

他有太多可以拿来批斗的过往,白天挂着牌子在街上喊着打倒卖国贼的口号。夜里宿在牛棚,就这昏暗的烛光写自己的检讨。

他细细想着自己还有什么罪大恶极可以拿来自检,突然就觉得如今倒很像他当年在上海编写社论赞美新政府的时场景。然后他就不由得想起几十年前的上海,大姐还在,明台还在,明诚和自己也还在的日子。

于是他心中一暖,忍不住笑了。

 

8.

明诚的伪装身份身世清白,贫农出身,在动乱里没受一点苦。

此时明诚正在烧着一叠文件,那是一份名单,明楼的名字正在其中,并不显眼。这是他暗中护送出国的一批人,他们多是身份绝密不可昭示而被批斗被打压的党内同志,如今他们顶着新的名字新的身份去到了其他和平国家。

他们当初一起在黑暗里斗争的同志,一部分死在了黎明前,一部分看到了日出。

而剩下的这一部分决不能死在太阳底下,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这事做的极隐秘,也极危险。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走在刀尖上过,只是这次他是孤身一人,一步步都走得极谨慎。
明诚把名单烧成灰烬,然后起身从柜子深处拿出一瓶酒,两只杯子。酒是白酒,红酒已经变成了小资的专属物。他把两只杯里斟上酒,用自己手里的轻轻碰了碰另一杯。

“再见了,大哥。”

他一饮而尽。

 

9.

明楼被送到了巴黎。

他被暗中接走时就已经料到了是明诚的安排,一句未问,顺从的跟着接引他的人踏上了异国土地。

他已经老了,靠着几十年前的旧人情,在一所大学做个经济学名誉教授,谋个闲职。

他渐渐习惯了日落时分拄着拐杖在塞讷河边散步,走遍巴黎的大小书店找一本拉丁文残卷,闲时摆出画具绘一幅林间院落。

他回去看过他和明诚当年的住所,那里已经被拆除,变成了一座公园。明楼无事时会走到那里静坐,晒晒太阳,喂喂鸽子。

只是今天似乎有什么不同。

明楼出门时心中突然闪过一丝激动,这感情来的突然也毫无道理,但他就是相信今天会发生什么。

明楼在公园坐了很久,久到天色渐昏,夕阳西下。

他看着天边的晚霞,突然心中一动,扭头看向公园的入口。他看到那里有个人背靠夕阳走向自己,他看不清,但他知道那是谁。

明楼笑了,他看着明诚带着笑意一步步走向自己。

 

“大哥。”

 

 

 

10.

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完。

 

 

写的时候脑子里全是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有弟皆分散无家问死生然后自己突然变得很难过[手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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